栏目: 外国现代文学 作者:佚名 热度:
厨房里那个妇女向大夫做了个手势,表示水热了。尼克的父亲走进厨房,把大壶里的水倒了一半光景在脸盆里。他解开手帕,拿出一点药来放在壶中剩下的水里。
“这半壶水要烧开,”他说,就用营里带来的肥皂在这盆热水里把手洗擦起来。尼克望着父亲沾满肥皂的双手互相擦了又擦。他父亲一面小心地把双手洗得干干净净,一面讲话。
“你知道,尼克,按理说,小孩出生时头先出来,但有时并不这样。碰到不是头先出来,那就要给大家添不少麻烦了。说不定我得给这位女士动手术呢。等会儿就可以知道了。”
等他认为自己的双手已经洗干净了,就走进去准备接生了。
“把被子掀开好吗,乔治?”他说。“我最好不碰这被子。”
随后他开始动手术,乔治大叔和三个印第安男子按住了产妇,不让她动。她咬了一口乔治大叔的手臂,乔治大叔说,“该死的臭婆娘!”那个给乔治大叔划船来的年轻印第安人听了就笑他。尼克给他父亲端着脸盆。手术做了好长一段时间。
他父亲拎起孩子,拍拍他,让他透过气来,然后把他递给那个老婆子。
“瞧,是个男孩,尼克,”他说。“做个实习大夫,你觉得怎么样?”
尼克说,“行啊。”他正望着别处,这样可以不去看他父亲在干什么。
“得了。这就可以啦,”他父亲说着,把什么东西放进了盆里。
尼克看也不去看一下。
“现在,”他父亲说,“要缝上几针。看不看都可以,尼克,随你的便。我要把切开的口子缝起来。”
尼克没有看。他的好奇心早就飞走了。
他父亲做完手术,直起身来。乔治大叔和那三个印第安男子也直起身来。尼克把脸盆端到厨房去。
乔治大叔看看自己的手臂。那个年轻的印第安人想起了什么,微笑起来。
“我要在你伤口上涂些双氧水,乔治,”大夫说。他弯下腰去看那印第安产妇。这会儿她安静下来了,双眼紧闭着。她脸色煞白。娃娃怎么样,她不知道,她什么都不知道。
“明天早上我再来,”大夫挺起身来说。“到中午时分会有护士从圣依格内斯来,我们需要的东西她都会带来。”
这当儿他的劲头来了,话也多了,就像一场比赛后足球运动员在更衣室里那样。
“这个手术真可以上医学杂志了,乔治,”他说。“用一把大折刀做剖腹产手术,再用九英尺长尖细的羊肠线缝起来。”
乔治大叔靠墙站着,看着自己的手臂。
“噢,你是个了不起的人物,没错,”他说。
“该去看看那个洋洋得意的爸爸了。在这些小事情上,做爸爸的往往忍受的痛苦最大,”大夫说。“我得说,他倒是真能沉得住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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